也許我們都在等,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。
然而我們都只能碰到相似的對方。
我在尋找一種神隱的方式,把自己藏起來,什麼都忘記。也許是一場落花的巧合或者是轉角遇上的幽魂。但我始終是個在心底缺乏信心的平凡人。
也是個沒有病的病人。
也許我們都在等,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。
然而我們都只能碰到相似的對方。
我在尋找一種神隱的方式,把自己藏起來,什麼都忘記。也許是一場落花的巧合或者是轉角遇上的幽魂。但我始終是個在心底缺乏信心的平凡人。
也是個沒有病的病人。
〈壞孩子的滋味〉
秋天近午時分的豔陽曬得整條南返的柏油路閃閃發亮,我和震岳騎著檔車剛進入台中不久,十字路旁一塊尋常的綠色路標卻吸引住我們的目光。
甲后路,多麼熟悉的名字。
遷居在舊台中市區已經邁入第九個年頭,大學後的日子裡雖然時常往返新竹台中,但始終沿著海線道路,任海風摧殘我容易糾結的頭髮。九個年頭,鮮少被家人提起,那段從童年記憶裡就歷經變遷的大馬路,在它曾經被封路禁止通行的那段日子裡,有我學騎腳踏車的蹤影。
宿舍外的花瓣落了,在這個十一月,遲來的秋天才算開始。
不知道,山脈另一端的世界,秋天的腳步是否也遲了呢?滿滿一樹的花瓣,白的、紅的,都給風吹滿了一地新鋪的黑底地毯。我走過落英紛紛的樹蔭,瓣兒飄劃過我的肩、我的衣,帶來的愁緒落定在我的心頭上。
我想起從前的一個朋友,他也和我一樣隻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,正在努力適應少了彼此的一季易傷感的時節。尤其是現在這個天氣,已涼的風吹拂過來,讓人不得不清醒,不得不被勾起心底角落的回憶。走過被行人們交織出的一片壓花地毯,我路經竹之園,涼亭上的花朵不多了,稀稀疏疏的,看來已即將凋盡。當花朵凋殘的時候,就是山上積雪漸多的時候吧。我和山脈另一頭的世界,心有靈犀的想起過去的記憶,有彼此的生活,有個能互相傾訴的朋友,是多麼幸福的啊!
只是,我們在這麼多愁的季節裡,被山脈阻隔著。
「通。」
雙足立於淺淺的溪流中,流長的月色就這麼被我攪亂了。
此刻,我才感覺到自己的體溫。
在清澈的溪水裡,漸漸磨圓的畸形卵石還是有點扎腳。但沒關係,這些小東西只是提醒著我思緒別飄得太遠。
靜靜聆聽,微風裡有蟋蟀和蛙鳴,更重要的,還有自己逐漸緩和下來的呼吸韻律。有什麼,輕觸了我的腳踝後離去。
那天,我在尋找一個可以長久休息下來的地方。
是某座山頭,綠意盎然。
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這樣清新的氣味,帶點泥土潮濕的味道。我緩緩的沿著小路前進,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去哪裡,但這是這裡唯一一條曾經有人踩踏過的道路了。
南下一趟是很值得的。
五月裡桐花翻飛,
但我的視界卻急速地往前飛過,除了是提早到了四月與這多瓣的春雪相遇,
也是我第一次在危險的陡坡上失速下滑。
那真是個意外但可愛的遇見。
來到南庄這個桐花勝地,假日裡不與大批的遊客擠在小小的護魚步道。